mozila 2009-12-11 20:04
選一個
奕賢，你今天怎麼又那麼晚回來？」王老先生對著剛進門的兒子問著。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王老先生的兒子奕賢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服裝，染著誇張的髮型，身上帶著濃厚的酒味，搖搖晃晃的走進門來。 「奕賢，你又喝酒了？」王老先生關心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奕賢，想不到卻招來一頓怒罵。 「死老頭！別碰我！」奕賢用力甩開王老先生的手，憤怒地說著。 「奕賢......」王老先生發著抖說：「我......我這是關心你啊......」 「關心我？」奕賢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關心我，那為什麼不多賺些錢？」 「奕賢，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快沒錢了......」 「那就去賺啊！」奕賢狠狠地說。 「奕賢，爸爸老了，賺不到錢了......」王老先生開始流出眼淚。 「呸！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哭！」奕賢不屑地說：「我還要出去一陣子，別吵了！」奕賢說完便抬起他那搖搖晃晃的身子，往門口走去。 「奕賢，你喝了酒，別出去了。」王老先生衝上前欲阻止兒子。 奕賢一把將王老先生推開，嘴巴中罵了一連串髒話，打開了門。被奕賢推倒在地的王老先生不禁老淚縱橫，想不到，他的兒子竟然已經變成這種人。 擦擦眼淚，王老先生吃力地站起身來，聽到門外兒子的怒吼：「你誰啊你？混蛋！」 王老先生正奇怪奕賢在外面跟誰吵架，就看到奕賢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屋子裡，不，是被推進屋子裡，奕賢又再一次的跌在玄關。 「奕賢，你還好吧。」王老先生再度發揮父愛，只是又惹來奕賢的一陣臭罵。 「別煩我！門外有個混蛋！」奕賢生氣地站起來，瞪著此時站在門口的人。 王老先生往門口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男子，身上穿著普通的白色T桖跟牛仔褲，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大男孩。 「滾開！老子要出去！別擋我！」奕賢往男子直衝過去，右拳揮出。 男子輕輕的接住奕賢的拳頭，微微一甩，奕賢整個人便往客廳飛了去。他剛剛的行為，就好像是接到一顆籃球，然後輕鬆的回傳一樣簡單。 「奕賢！」王老先生看著自己的兒子飛入客廳，內心的父愛也讓他跟著衝到客廳，扶起倒在地上的奕賢。 男子輕輕的將門鎖上，慢布走到客廳，從懷中拿出一支裝了滅音器的手槍。 王老先生一看見手槍，被嚇的魂飛魄散，急忙求饒道：「拜託不要傷害我們父子兩，錢我們放在神壇下面，你全部拿走！全部拿走沒關係！不要傷害我們！」 男子只是笑著，走到他們倆人旁邊，舉起槍，說道：「選一個。」 「他！」摔在地上的奕賢似乎被摔醒了，嘴巴裡說著：「選他！我選這個老頭！」 「你選這個老頭？」男子看著奕賢，臉上笑著。 「沒錯！我選他！」奕賢急忙點頭。 「好，」男子把槍頂到奕賢頭上，「我就殺你。」 「為什麼？」奕賢哭喪著聲音。一旁的王老先生也哭著說：「為什麼？不是選我嗎？為什麼殺我兒子？」 「我剛剛沒有說清楚，」男子笑著說：「我剛剛要你們選的，是可以活著的那一位。」 「哇！我改變主意了！我選我啊！」在槍管的壓迫下，奕賢哭出來了，「我選我啊！快把槍拿開！」 「沒錯！我們都選我兒子！」王老先生哭道。 「是嗎，可是我剛剛又改變心意了。」男子陰險的笑著說：「你們這次所選的，是要死的喔。」 「媽的！幹！」奕賢哭著罵：「你耍我們！」 「這樣好了，我們來比比看。」男子把槍從奕賢頭上拿開了，說：「你們兩個互打耳光，哪個打的最重，我就不殺誰。」 「好好！」奕賢剛答應，一巴掌就往王老先生臉上打去。 王老先生先是一愣，就乖乖的讓著兒子打，也不回打。他心中打定主意：「就讓你打吧，我死了也好。」 男子眉頭一皺，說：「兩個人都要打對方！不然我兩個都殺！」 王老先生聽完身體震了一下，臉上已經淚流滿面，舉起手往奕賢臉上打去。 此刻的畫面只能說是奇怪，兩個人在互打耳光，其中一個是使勁吃奶的力氣全力打，另一個則是輕輕的，完全沒有力道。 「好，停了！」男子一聲喝止，王老先生跟奕賢馬上停了下來。王老先生已經被打的鼻血直流，血跟淚水混在一起。而奕賢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挨打過的痕跡。 「好，打的很好。」男子又把槍頂到奕賢頭上，「我殺你。」 「可是......剛剛......」奕賢張大嘴巴，不知該說什麼。 「你沒聽清楚吧？」男子說，「我剛剛說，誰打的最重！我就殺誰！」 「不要！」王老先生一把圍住男子的腰，嘴巴裡大聲喊著：「不要殺我兒子！」 「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奕賢也大哭著說。 男子低下頭看看面貌慘不忍睹的王老先生，在看看槍管下不斷顫抖的奕賢，嘆了口氣，嘴裡唸著：「孽子，孽子。」接著把槍收回懷裡，輕輕掙脫了王老先生的手臂。 「聽著，」男子把耳朶附在奕賢耳旁，輕聲說道：「你在讓你父親失望，我下次不會再讓你們選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奕賢聽到男子不殺他，急忙答應。 男子又嘆了一口氣，往門口走去，只聽到後面傳來王老先生跟奕賢的哭聲。 樓下，兩名穿著黑西裝跟白西裝的人看著男子從王老先生屋子裡走出來。 「曹死神，你沒下手？」穿黑西裝的人問。 「我下不了手，」男子拿出手帕擦著手，「我一看到那位父親，我就下不了手。」 穿白西裝的人笑說：「咱們兩兄弟從沒看過像你這麼不愛殺人的死神，但是那個兒子一定要處理掉才行。」 「那交給你們處理吧。」男子笑著往旁邊讓出一個位子來。 黑白西裝兩人相視一笑，提腳往王老先生的屋子走去。 (轉台論的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