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jorie 2012-8-3 00:48
咖啡屋
西街的那家叫“七天”的咖啡屋,是我和我的女友依依經常光顧之地。
據說是一個法國人開的,地地道道的法國咖啡,味道濃郁香醇。
依依每次來的時候總會點爵士,我告訴她咖啡要少喝,畢竟對身体不好,她聽了面上雖然總是笑笑說知道了知道了,你成?嗦的老頭子啦。但是約會的時候我一問她去哪里,她都會回答七天,一坐下來,問她要喝點什麼,她會依舊回答我爵士黑咖啡。
我愛依依,也十分寵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去為她做。所以只要是她喜歡的,我雖然會抱怨,卻還是會遷就她,隨她的性子去了。
從大學到工作,六年多了,我們卻依然濃情蜜意。情人節那晚,我買了金鑽戒指,曾經對她的承諾今晚終于可以實現了。
依依是個很甜美的好女孩,賢淑聰慧,對我也很好,很細心,能娶她為妻,大概就是我奮斗這麼久唯一的心願了吧。她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全部。
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我打電話給她,那頭很吵,嘈雜的人群和車水馬龍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几乎要掩蓋了依依細小的聲音。
“你在哪里?”
“......”
“喂?”
“恩。”
“要我去接你嗎?”
“不了。”
“那我直接去七天等你?”
“......”
“依依?喂?”
“恩”
“那你現在在哪里?大概多久到?”
“嘟嘟嘟---”沒有了回答,只剩漫長的嘟音。我看了下手表,時間是晚上八點整。
今晚依依的聲音有些奇怪,平時我說要去接她,她大多都會說好,說話的語氣也是蠻橫大氣的。這樣的依依,突然讓我心懷惶惶。
八點十分,到了七天咖啡館,意外的,依依竟然比我早到。預計她從家出發的話,最少也要一刻鐘。我蹙著眉頭,加快了心跳,沒再多想,坐下,看著她。
她那頭如瀑黑發被雨打濕了,還在滴水,我伸手用毛巾幫她擦干,她這才回過一直凝望窗外的面來,有些蒼白,讓我心疼。
“感冒了?在想什麼?”
她一雙清澈的眼眸此時變得黯然無光,緩緩流露出莫名的悲傷讓我心中一怔。
“你怎麼了?”我問她。她勉?淺淡一笑,搖了搖頭。
服務生走過來,拿著菜單對我燦爛一笑。“今天喝什麼?”
我看了看沉默的依依,對服務生說:“兩杯爵士。”
服務生眨眼,有些疑惑,但未說什麼,點點頭離開了。
那晚的依依几乎都在沉默,我反復伸入口袋握住鑽戒盒子的手第N次松了開來。
這樣的狀態下,果然不太適合求婚吧。
我問依依是不是不舒服,她點點頭,聲音沙啞。“恩。”
于是未等爵士上來,我買了單,送她回家。
車子停靠在她家附近的一個車站邊,那附近人群擁擠,似乎是出了事故。車子一時堵塞的厲害,沒辦法前行。彼時依依突然開口說話了。“大衛。”
“恩?”
“我愛你。”她看著我,眼睛里有眼淚在閃爍。
“我也愛你。”我不安的心在此時得到些許溫暖,可卻也更加疑惑起來。“你怎麼了?”我再次問她。
她沒有回答,輕輕閉目歇息,似乎很疲憊的樣子,那手腕上的玉鐲光芒褪去,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
我按了按喇叭,前方人群逐漸推開,讓出一條道路來,這狂風暴雨的夜晚,几個白衣醫生抬著死屍往車子趕,我皺緊眉頭,心道真晦氣。沒想到下一秒,那死屍的手從白布里垂落下來,手腕上,竟然戴著我送給依依那塊一摸一樣的手鐲。
我頓時毛骨悚然,緩緩回過頭去看副駕駛座,然而彼時狹小靜謐的車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終于明白,剛剛在七天告訴服務生說要點兩份爵士的時候,那人露出的奇怪表情了!!!
原來從頭到尾,依依都沒有出現。后來我才知道,那場車禍的時間,是7點50分。
那麼那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