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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dial 2012-6-26 00:50

喪屍夜半歌聲

深夜,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就好像陷入了死寂的沉睡,沒有任何生氣。晚風偶爾吹過這座古老而聞名的學院,帶起一片細不可聞的沙沙聲。
無聲無盡的夏日夜晚,除了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之外,便是一片寧靜。
張明浩討厭這樣的感覺,他不耐煩的甩掉手中的備案課本,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眉頭皺起了解不開的疙瘩。
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像他這樣剛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就被分配到高中學校當教師,確實難讓人想像得到的,況且還是聞名已久的南府學院。
不過,每天要備課寫講義卻讓他頭大如鬥,雖然他只是助教,可是他所跟隨學習的老師把所有的工作都交到了他的手上。每天都要熬夜到12點,確實讓他有些受不了。
“算了……”他呼出一口氣,看了看表,又到了11點多,看來今晚又不用回自己的出租小屋了,還是在教職工宿舍將就一晚吧。他搖搖頭,收拾好書本後,透過窗戶,望向了屹立在黑暗之中那座陰森的職工宿舍。
與其說這是教職工宿舍,不如說是一座廢棄的危樓更好一些。這座宿舍建於80年初,當時可以算是最好的宿舍了,就當時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那不是校長就是來參觀的領導,身份可都高了去了。可現在,這座已經廢棄不用了的樓房,卻像一個殘暮垂顏的老人,在夏日的深夜顯得蕭索而恐怖。
“嘿!……沒想到,現在咱也住上這樣高檔的宿舍了……”張明浩自嘲的笑笑。拿起手電筒,辦公室門也懶得關,直直的像職工宿舍走去,背後辦公室的門,卻無聲的關上了……
“啊,張小子,又去黑屋子啊?”路過保安室,劉明大聲笑道,嚇了正在想事情的張明浩一跳,抬頭看到劉明一臉的嬉笑後,沒好氣的罵道:“你小子別整天和個鬼似得行不?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哎吆!咱們張大老師連黑屋子都敢住,還害怕鬼不成?”劉明笑道,遞上了晚上買的餅。黑屋子是學校裡的老師們對那座職工宿舍的“雅稱”,嘴碎的女老師們都在紛紛相傳那座職工宿舍裡鬧鬼,搞的人心慌慌,流言四起,結果雷厲風行的校長辭去了幾個叫囂的老師之後,這一切又回歸平靜,不過,關於鬧鬼的事情還是在老師們的心中成了一片陰影。
“哎!要不是那個老頭把所有的講義備課都交給我,我能住那裡嗎?你當我傻不成啊!”張明浩沒好氣的接過已經發干的餅,狠狠的咬了一口。“我就說讓你上我這邊來住,我這警衛室又不是沒有床,是你偏偏不來。”“得了!我寧願去住那些個黑屋子,也不敢和你住,我真怕被你這人鬼給嚇死!”“行了,該干嘛干嘛去吧,我說,你再住那鬼屋子,說不定真的會碰上一些不干淨的東西……”看著滿眼閃爍狡詐的劉明,張明浩狠狠的捶了他一拳。“我就是被鬼嚇死,也總比被你這廝惡心死好!”說完,也不管在那裡呲牙咧嘴的劉明,大步向宿舍走去。
“吱呀”一聲讓人牙酸的開門聲,張明浩打開了樓內離長廊最近的一間宿舍,這幾天晚上他都是在這裡休息,所以並沒有像其他房間一樣雜亂不堪,滿是灰塵。
望著房內熟悉卻有些雜亂的擺設,張明浩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該死!要不是那個老頭,誰會住這樣的地方!”他低聲咒罵,放下背包和書。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雖然屋裡確實不怎麼樣,但慶幸的是還有電,或許是吝嗇的校董以為這裡不會再有人住才會粗心沒有斷電吧。他暗自嘀咕。
屋子很大,兩廳一室還有一間浴室和廁所,在當時來說也算是極盡奢侈了。張明浩走到臥室,寬大的床板上鋪著半新的被褥,這是從劉明那裡借來的,據他說這還是五年前的一個漂亮女老師蓋過的,如今被子上還有余香繚繞,張明浩看來這純粹就是扯淡,這被子除了一股霉味外就剩下幾個跳蚤了。
他半躺在床上,接上電源准備在臨睡前繼續溫習一下那些名滿世界的“教育”小電影。好吧,對於一個未婚且情欲萌動的青年來說這不得不是緩解壓力的好辦法。他為自己辯解,其實,他是個很純潔的人。
正在他看的入神時,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把他拉回了現實,半夜三更的,誰在敲門?莫不是那個愛搞鬼的小子?“誰啊?”他問了一句,沒有回答,敲門聲依舊是不急不緩的響著,在深夜裡顯得陰森恐怖,“靠!”張明浩暗暗咒罵了一句,起身下床。走到門口靜靜的聽了聽,除了清脆的響聲之外。一切顯得寂靜如水,讓人不寒而栗。他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怪在何處,他又有些說不上來。“誰啊?”他又問了一句,依舊沒有回答。他搖搖頭,甩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打開了門。敲門聲應聲而止。
門外,空無一人,昏黃的燈光照在黑暗的走廊,兩旁巨大的槐樹沒有風卻沙沙作響,撒在走廊上滿地斑駁,再往後,便是一望無盡的黑暗。“喂!是劉明吧?我知道是你小子,別亂搞。快出來!我都看見你了!”他喊了兩聲,四周依然是寂靜無聲,回答他的,只有時不時鳴叫的蟋蟀和遠處警衛室微弱的燈光。
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有些慌亂的望了望四周,呼吸急促的關上了門。等等,呼吸?張明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定在那裡!對,呼吸!剛才俯身在門邊聽的時候,除了敲門聲,甚至連對方的呼吸都聽不到!
張明浩的冷汗“刷”的一下布滿了額頭,他不敢再想下去,慌亂的鎖上門快不走進臥室,把臥室與客廳的燈全部都打開了。 他呼吸急促的鑽進被子裡,只漏一個頭在外面,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好久,再也沒有怪異的敲門聲響起。只有筆記本風扇發出微弱的聲音,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
就在他以為這是劉明惡搞的時候,突然之間!原本明亮的房間一片黑暗!所有的燈都是閃了幾閃。就這樣全部熄滅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寂靜的深夜裡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張明浩認得!這是女士高跟鞋敲擊木質地板的聲音!而且,腳步聲就在這座宿舍樓的走廊!
腳步聲在走廊一直響著,就好像有一個女人在走廊裡來回踱步一樣!腳步聲由遠而近,漸漸的越來越清晰,最後,竟然停在了張明浩所住的屋子門前!是的,外面不知道是誰,停在了門前,停在了他的門前!
張明浩汗毛乍起,頭皮發麻,神經繃緊的豎著耳朵傾聽,門外的人停頓了一會,就聽見一陣嘩啦聲,然後,“哢嚓”一聲脆響!這是,門開的聲音。
張明浩清楚的聽見,高跟鞋的聲音走進了屋內,然後正在漸漸的靠近他所在的臥室!黑暗之中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筆記本屏幕散發出詭異的光芒。然而,臥室門並沒有開,高跟鞋的聲音又在客廳裡走動起來,然後,一陣歌聲傳來:
“淚紅妝,訴愁腸。
西山血染薄情郎。
大紅袍,斷西廂。
魂裡嫁衣落心涼。
娃娃餓了,吃不飽,穿不暖……
皮剝下來做衣裳,肉做湯……。”
歌聲低沉卻悅耳,但是更包含著濃濃的詭異,還有化不開的怨恨!
是誰?是誰在門外唱歌?門外的是人是鬼?張明浩此時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渾身僵硬的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透過狹小的鎖眼,定睛向外望去,在大廳裡的,赫然是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
她站在茶幾旁,長發遮面,根本看不出她的樣子,她從懷中拿出一件件的事物,有胭脂,有木梳,還有一枚小巧的鏡子……嘴裡,依然詭異的唱著那些令人顫悚的歌聲!
“咕嚕”張明浩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忽然,女人從懷裡拿出了一根細長的紅繩,慢慢的,輕輕的,把紅線搭上了房頂的電扇。
然後,她將紅線打成了一個結,把自己的脖子勒在了裡面!突然之間電扇緩緩轉動了起來!電扇越轉越快,繃緊的紅線將女人的身體也吊了起來,可是張明浩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看的時候,電扇明明是壞的!
電扇快速的旋轉著,讓人驚悚的歌聲依然在唱,女人就這樣被勒著脖子吊了起來,風扇的風吹起了她的長發,張明浩定睛看去,頓時感覺渾身冰涼!
那女人,那女人分明就沒有眼睛,不,確切的說是,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眼眸!是的,女人睜大的眼睛中,僅有的就是乳白色的眼白!她的臉上白淨,卻隱隱約約看到皮膚裡黑色如蟲般的蠕動的黑線!她大張著空洞的嘴,裡面通紅一片,根本無法分清那是牙齒,那是舌頭!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張嘴,卻不停的唱著歌!
轟得一聲!張明浩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從鎖眼裡呆呆的望著那個詭異的女人,腦子裡一片混亂。
突然之間,女人的歌聲戛然而止,風扇也緩緩的停止轉動,那紅色絲線已經深深的勒進女人的脖頸,血水,混在紅色線上,流到了胸前,染了胸前一大片深紅色的血跡!
女人就這樣被吊在風扇上。突然之間,女人抬起額頭,張明浩分明看見,女人張大的嘴,微微彎起了一個弧度,她,在笑,裂開的嘴裡,冒出了大量的血跡,甚至他都聽見了咕嘟往外冒的聲音!
“呵呵呵呵呵呵……”女人驟然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她轉過頭,對著張明浩所在的方向,緩緩的飄了過來。 深夜的南府學院,已經被廢棄了的教職工宿舍裡,突然之間,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慘叫…
張明浩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在黑暗的走廊裡盲目的亂竄,卻怎麼也找不到出路,到處都是牆壁,牆上貼著看不清楚的字畫,然後,他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的女人,那個滿身是血,只有眼白的女人,她咧開嘴衝他笑著,嘴裡依然哼著那怪異的歌謠:
娃娃餓了,
沒有吃的,
沒有穿的,
……
剝了皮做衣裳,肉做湯……。
“啊!”張明浩慘叫一聲,猛然坐了起來,眼前飄蕩的恐怖女人依然揮之不去。“呼!”他長呼出一口氣,望了望四周,卻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一身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被子。“喂!你小子大清早的鬼叫什麼?”劉明嘴裡叼著一根油條,推開臥室的門含糊不清的說道。“沒有……”他喘著粗氣說道,望著依然開著的筆記本電腦,心裡卻有些疑惑,難道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夢而已?他搖搖頭,望著大廳狼吞虎咽的劉明,又看了看沒有任何異樣的臥室,搖搖頭,或許這真的是個夢吧,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
他起身下床,走到桌子旁邊,端過一碗豆漿,笑道:“你小子怎麼會發良心給我買吃得了?”“唔……,咱這是哥們義氣啊!怎麼樣?大早上的吃上熱飯,是不是很感動?”劉明含糊不清的說道。“去你的!這是老婆干的事情呢!”他笑罵一句。聽張明浩這樣麼一說,他好像想起什麼似得,用怪異的眼神望著他,小聲說道:“哎,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樣的癖好呢!”“什麼?”張明浩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這樣的癖好?”“嘿嘿,放心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不過那些東西可要藏好,我看到不要緊,要讓別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畢竟收集女人的東西有些變態的嘛!”劉明嘻嘻笑道。“靠!你小子才變態呢!我什麼時候收集過那種東西?”他笑著給了他一拳,心裡多少安穩了一些。“哈哈,你也別否認,昨晚上你的作案工具可沒有藏好,你看,還擺在桌子上呢!“劉明伸手指向張明浩背後的茶幾,煞有介事的說道。他回過頭。茶幾上擺著胭脂,木梳,小巧的鏡子……赫然就是昨夜那個女人從懷裡拿出來的東西! 張明浩頓時感覺頭皮發炸,渾身的冷汗又冒了出來。“怎麼了?”劉明見他臉色怪異,問道。“沒有……。”張明浩呼出一口氣,顫聲說道。“得了,不會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害怕成這樣的吧?”“什麼啊!這些東西就不是我的,這屋裡本來就有。”張明浩干笑兩聲沒有言語。 由於昨夜一連串詭異的事情,張明浩便下定了決心,即使工作到再晚,也不會再住那間房子了。雖然自己的出租屋狹小,但是卻不會有不干淨的東西。其實,他心裡還是很害怕的,雖然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
深夜的校園依舊如往日般寧靜,張明浩伸了一個懶腰,今天的工作完成的要早一些,看了一下表,才十點。他撇撇嘴,收拾好書本准備出去時,辦公室的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
張明浩屏住呼吸,已經這麼晚了,是誰還留在學校裡?
“張老師!”就在張明浩發愣的時候,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張明浩抬起頭,是王旭。她也是新來的老師,長得漂亮大方,但也很不招那些老女人教授們的喜歡,她走的這樣晚,想必也是因為她們的為難吧。“哦?王老師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下班?”張明浩背起筆記本,走到門前。“嗯,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做完呢,張老師這幾天不是也走的很晚嗎。”王旭笑笑,臉上出現了兩個可愛的酒窩。“那個,張老師,我想去雜物室取些東西,能不能麻煩你……”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張明浩明白了,她是一個人害怕想讓自己陪她去啊。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和美女接觸的機會。便說道:“嗯,那我陪你去吧!”說著便關上了門。“謝謝!”王旭一臉的感激。 很巧的,他們在電梯處遇到了正在巡夜的劉明,劉明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一臉曖昧的笑容。搞得王旭一個大紅臉。“好了,好了,我陪王老師要去雜物室取些東西,你也一起來吧!”張明浩趕忙打圓場。劉明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按開了電梯。
所謂的雜物室,卻是大的出奇,幾乎將整個地下室占滿,裡面有些教學的工具和雜物等。長年的積累也堆積了不少,讓一個女孩子來這裡找東西確實有些為難她了,況且還是地下室。 電梯不徐不緩的下降,叮的一聲,電梯停止了。“哦,到了!”劉明把手電筒從腰上拿出來,地下室已經停電好久了。正當他們准備出去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張明浩疑惑的回過頭,只見王旭滿臉煞白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恐懼!“你,你們看……!”他聲音顫抖的指著電梯上的顯示,張明浩抬起頭,上面顯示的,赫然是-3層!而整個南府學院,除了一層地下室以外,就根本沒有第三層!
“額……咳咳,我想,我想,這電梯時抽風了吧……以前這電梯也經常抽風的……。”劉明咽了口吐沫,訕訕地笑道。可是任誰都知道,這個笑容是多麼的蒼白無力。特別是張明浩,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後,更是冷汗直出,身上的白色的襯衣已經隱現汗跡。
“我們,我們還是上去吧……東西明天再拿也不遲的……”王旭的聲音有著絲絲的顫抖。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張明浩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沒出息的贊同她。“你以為我不想嗎?”劉明苦笑的回過頭,原來他的手指一直按著一層的按鈕,可是電梯,卻毫無反應。
一時間所有人又沉默下來,張明浩心念急轉,饒是他自認為非常聰明,此時也是毫無辦法,就在這時,電梯門突然開了,這無聲無息的突然一幕著實嚇了他們一跳,“我可沒有按!”劉明舉起雙手,咧著嘴苦笑。
電梯外沒有讓人毛骨悚然的地獄,也沒有穿紅色喜服的女鬼飄然而至,外面,是黑洞洞的一片,等所有人都適應了黑暗之後,發現這裡竟然就是雜物室!“看,看來真的是電梯處問題了啊。”王旭拍著胸口呼出一口氣。
“呃……好吧,那你趕快拿上東西,我們走樓梯。”劉明打開手電筒,來回的照著,欲言又止的說道。
“嗯嗯,劉教授讓我拿規尺,劉大哥你幫我照一下左邊的架子上,我記得就在那邊的。”王旭趕緊應和,劉教授是一個更年期來了好幾年一直都沒有長相脾氣都怪異的老娘們兒,呃,當然,背地裡所有人都這麼叫她的。這一聲劉大哥頓時又讓劉明飄飄然起來大聲笑道:“沒問題,有我在,啥事也沒有!”“得了吧,你這猥瑣的笑聲比鬼叫還嚇人呢!”張明浩在一旁扯皮。
劉明也不理他,自顧自的打著手電筒,摸向架子上方,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的尺子,半夜讓個小姑娘來拿,也真好意思的。唔,我看看,什麼東西這麼黏糊……”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滴到了劉明的臉上,濃重的腥味彌漫開來。“什麼,好臭!”王旭皺著眉頭捂住口鼻。“呃……哈哈,可能是死掉的老鼠什麼的吧,我找到了,我們快走吧!”劉明聲音不自然的打了一個哈哈,說完就拽著我們匆匆往樓梯走去。
他抓著我的手臂,我卻看到忽然閃過的手電筒光,劉明滿臉的鮮血。 “你,你放開!劉明,你怎麼了?”我心裡一驚,掙開了他的手,“沒時間解釋了,快點走吧,來不及了。”劉明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大聲吼道。“呀!”王旭也看到了他臉上的血,驚聲尖叫。
“淚紅妝, 訴愁腸 。
西山血染薄情郎
大紅袍, 斷西廂 。
魂裡嫁衣落心涼 。
娃娃餓了,吃不飽,穿不暖……
皮剝下來做衣裳,肉做湯……。”
而我們身後,一陣幽幽的歌聲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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