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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el 2009-3-24 15:43

虎牙

餓。

  馬的,好想吃東西。


  「欸,阿虎,一大清早的,裝這副屎臉想嚇我啊。」小吱面有難色的看著我。

  「沒啊,我好餓。」我苦笑。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上列最為尖銳的兩顆虎牙閃閃發亮,這也是我為什麼被稱為阿虎的原因,因為我的虎牙夠帶勁、夠尖銳。

  不是我在自誇,我這口潔白的牙齒是渾然天成,尤其我那兩顆虎牙更是長的頭好壯壯,每當認識新朋友時,他們總是會驚訝的說:「靠,你的虎牙哪買的?好酷噢!」外號也因這樣從小到大沒變過。

  但我最近發現,我的虎牙比起以前,好像更尖銳、更像老虎的牙齒了。

  「沒吃早餐啊?看你虛的咧,昨晚又手癢啊。」小吱摀著臉淫笑,但我知道他在偷挖鼻屎。

  我餓的頭昏,回答:「有啊,我早餐吃了一百多耶!」努力提起精神,做了很誇張的表情,然後又無力地說:「但還是餓。」

  「哇操!吃一百多還餓啊!」小吱更誇張,將鼻屎偷偷黏在阿輝同學的背上。

  「對啊,我的雞八胃不知道在餓什麼啊……」我頭更昏了,最近晚上都睡不著,整個人卯起來失眠。腦袋好像非得要到課堂上來,聽教授唱催眠曲才睡的著,「好啦,不管了,我要先睡一下,晚點記得叫我起來啊。」

  整個人軟癱在桌子上,猜想著自己會不會是被傳說中的什麼畸形爛命格給纏上了?不不不,我一定是小說看太多了才會這樣想……


  ……

  ……

  忽然,我感覺到有股很強的地震來襲。

  地震猛烈的足以讓世界崩毀,天崩地裂。


  「地震!世界末日啦!」我大喊,跳了起來。


  只見小吱跟其他幾位同學愣愣地看著我。

  小吱首先發難,「阿虎你發神經啊!是我在搖你啦,現在中午了耶,你他媽睡的跟死人一樣。」

  「中……中午了?」我傻住,自己不是剛瞇上眼?轉頭看向窗外,火紅的烈日正燒著大地,燒的火燙。

  站在小吱旁的景任噗嗤一笑,說:「我說虎哥,膽敢在『當舖老闆』的課堂睡覺,你算第一人!」比了大拇指。

  靠,我居然睡了統計課?

  「小吱,你沒有叫我啊!」

  小吱趕緊反駁,「有哇,我還打了你兩巴掌,只是你睡的跟頭豬一樣啊!」頓了頓,又說:「挪,全班都可以作證,連統計老師都來拍你,你也沒反應。」

  「……」這下真的慘歪了。

  「哈哈,別怕別怕。走,來去吃門口那間田媽媽雞排壓壓驚啦。」景任哈哈。

  「不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我等等去樓下便利商店買就好了,你們先去吃吧。」我揮揮手,打了個哈欠。

  站在小吱跟景任身後的阿輝終於說話了,「阿虎走啦,今天中午又沒什麼太陽,涼爽的很,而且走路還可以順便運動運動啊。」阿輝說完,開心地將手指指向窗外,大家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到窗外那棵老榕樹上。

  擁有百年歷史的老榕樹,被熱氣包圍住,垂下的鬚像是隨時都會著火似的。

  看了窗外後,我下定決心的說:「嗯,我決定去樓下買。」

  這是我的怪個性,懶,我懶的走到老遠買東西吃,當然啦,這只是懶的其中一個項目。除了懶之外我還很怕熱,尤其還是在我最討厭的中午時段,太陽大到可以殺人,真不曉得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敢不撐傘在烈日下行走,。

  啃著第五個波蘿麵包,喝了口第三瓶的鮮奶,我還是覺得有點餓,真不曉得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只聽過厭食症,倒是很少聽過有吃不飽的怪症狀。

  「唉,還是睡覺好。」放下窗簾,整間空蕩的教室,只剩我跟迴盪的冷氣運轉聲,還真是寧靜。

  於是,我拍拍還在喊餓的肚子,又閉上眼。





  當我再度睜開眼,居然已經是今天最後一堂課結束了,而且大部分的人居然都早已收拾東西回家去了,如果沒有人叫醒我,我好像睡到明早都不稀奇。

  「你……」阿輝叫醒我後,就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接著說:「你肯定是被『睡神』這種爛命格纏上了!」

  我乾笑一聲,原來有人跟我一樣蠢,九把蔥的小說真的看太多了。

  「欸,虎哥,要不要看醫生啊?有嗜睡症的感覺啊。」景任喝著綠奶茶。

  我伸直腰桿,發出喀喀的聲響,「最近晚上狂失眠啦,補眠補一天了,現在好多啦!」我摸摸肚子,他媽的還在餓。

  「打球?」小吱做了排球的手勢。

  「不啦,我要回家吃東西,又餓了。」我苦笑,又說:「更何況我家社區最近不太安靜啊,聽說晚上會有什麼殺人魔出現,最近已經掛三個人了耶。」

  「是夜之王啊!」阿輝滿臉興奮。


  小吱聽見阿輝一說,插話道:「白痴,夜之王怎麼可能會去殺一個老阿嬤啊!肯定是某個王八幹的。」

  「可是新聞都在猜測啊,說他是個夜晚殺人魔。」阿輝摸摸頭,想不透為什麼夜之王不會殺老阿嬤。

  夜之王,是最近很火紅的新聞焦點,經過新聞媒體的大肆報導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號人物,聽報導說,是個專殺敗類的謎樣人物,每每作案,都挑在夜晚下手,因此便有了這樣一個稱號。

  「好啦,我要回家啦,如果真的是夜之王,我遇見的話,再幫你跟他要簽名啦。」我拿出背包,才發現原來今天一整天都沒動過。

  「真的麼!」阿輝開心。

  「靠,還真的咧……」我傻眼,真搞不懂阿輝的思路,如果兇手真是夜之王,我還能活著要簽名嗎?

  「不說了啦,先走啦。」我背起背包,向景任點個頭。

  「你們終於聊完啦。」景任掐爛綠奶茶包裝,說:「掰囉。」

  「嗯,掰啦。」揮手。





  晚餐吃了一盤炒飯,配上兩顆肉圓。而現在正值深夜,我正咬著雞排,和整盤的鹹酥雞。

  「……」我越吃居然越是餓,一股無法抵抗的饑餓感有如巨浪猛烈翻攪我的胃。不,或許不是胃,是內心的渴望,我想吃,吃些什麼。

  那種感覺就像是好幾天沒喝水,但手邊卻又只有糖水的狀態,猛喝著糖水解渴,卻讓口渴的狀態昇華,那種血液乾燒的狀態,讓人有種想用頭撞牆為快的衝動。

  我扔掉雞排,全身有如火燒燙著,瘋狂的饑餓感沒有退卻,反而更以張狂的姿態襲來。

  「我到底怎麼了?」我五指成爪扒著腦袋,思緒漸漸模糊。

  不行,我不能夠乾待在這裡任何一秒,有種原始的本能在催促我。

  得到戶外吹吹夜風,讓腦子冷靜一下,順便到便利商店找些什麼吃的……我好餓……

  才剛踏出門外,就感覺到周圍有種無法控制的力量逐漸膨脹開來。

  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疾步走著,只要過這個轉角,就是街道了。





  「喂,年輕人。」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我一震,停下腳步。

  「……」轉身看,是一個手持瑞士刀的男子。

  「哈,耽誤你一點時間啊。」才剛轉身,後方忽地又冒出一個拿著球棒的男子,我似乎中了埋伏。

  「嗯?很冷靜啊,那可以跟你借點錢花花嗎?」瑞士刀男冷笑,向棒球棍男使了個眼色。

  棒球棍男緩步靠近,把玩著球棍,就跟電影裡的古惑仔沒兩樣。

  「操,小子,你他媽嚇傻啦?」瑞士刀男冷冷看著眼前不斷發抖的小子,似乎在等棒球男下手。

  「咯嘻嘻嘻──」我終於笑了出來。

  棒球棍男一嚇,回了瑞士刀男一個眼色。

  瑞士刀男驚覺有異,將刃口筆直地朝著眼前不斷發笑的小子,逐步前進,幹罵:「你是在笑三小!」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咧開嘴大笑,整個身體沸騰起來。

  饑餓感終於突破理性的防線。

  這次的真實感,已經到了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地步了,我又張開嘴,狠狠地朝著瑞士刀男低聲嘶吼。森白的牙齒在月色下,更顯陰森詭異,兩顆不屬於人類的銳牙,當然不是生長於人類的身上。


  鼻子抽動,嗅了嗅味道。



  壓抑的渴望,瘋狂地爆發!



  我撲了上去。




ps.順從你的渴望!好吧,是篇很無言的文,外加中了九把蔥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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