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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飛彈 2009-1-15 14:18

心靈電波

[size=3]現代科學雖然昌明,但關於人類心靈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仍然所知甚少,在蘇聯和其他地方都出現過一些「異人」,他們能憑藉心靈的力量,去影響外界的事物。例如有些人能站在地板上,憑心力令天花板的吊燈搖晃;也有人能憑心力令一件靜物移動,各種奇怪的事情,不一而足。這種現象,科學家還無法解釋,他們假定這是人類心靈發出的一種電波,使外界物品受到刺激。自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種潛力。假定有誰能研究出一種方法,把這種潛力發揮出來,定將成為科學界的天之驕子。

以下是一個關於這方面的故事。

在法國南部一個小城,有一個孩子,名叫翁亮,他和一般孩子無異,天真活潑,喜歡打球,愛吃巧克力糖和冰淇淋。

但是有一天,翁亮發現一件異事。他瞧見桌上有兩個火柴盒,一種奇怪的慾望湧上來:「我能令這兩個火柴盒碰在一起嗎?」

他試著用他的心力,拼命去想像那兩隻火柴盒碰在一起,說也奇怪,兩隻相距約一吋的火柴盒,果然慢慢向前靠攏,一分一分的移動,終於完全會合在一起。

翁亮十分高興。他把兩隻火柴盒再度分開,照剛才的方法,運用心底潛力,叫它們合攏在一起,每一次都成功了。

不過,在玩到六、七次之後,翁亮便發覺心房有點微微作痛,而那「法寶」也不再靈驗。彷彿由於他的心靈已經疲倦,所以失去了效用。

他並不知道這是一種超人的能力,也沒有向人談起。有一次,他無意中看見一隻蒼蠅在杯邊,心裏暗暗叫道:「快,快跌進杯裏去!」

那蒼蠅便像有誰推了一把一般,「撲」地掉進了杯裏。

翁亮覺得這是很好玩的遊戲,以後常常一個人在作這種試驗。

有一次,翁亮偷看他的表姐安兒和男朋友在客聽中談情,男朋友四顧無人,便把他的嘴唇逐漸向安兒湊近。他們的嘴唇就那麼相距夸一寸間,卻沒有勇氣吻下去。安兒在等著男朋友,男朋友也等待著安兒先有表示。

翁亮暗覺好笑,他便運用他的心力,暗暗地叫:「靠近吧,靠近吧,兩個嘴唇快快靠近吧。」

那兩張嘴唇便如他想像的,忽然聚攏在一塊。安兒羞不自勝,男朋友喜上眉梢。但他門都有點奇怪,當時嘴唇好像受到什麼磁力的吸引,突然碰在一起。

小翁亮年紀越大,他這種心力也越來越強了。由於運用已多,他更顯得十分純熟,百發百中。

除了能叫靜物移動外,他還能猜出物品的數目。例如一盒火柴擺在面前,雖然他未曾看過盒內的火柴枝數,但經他心力一探測,總能準確地把火柴枝數估計出來,不過唯一的條件,是火柴枝不得超過十枝以上。太多了,他便猜不出。

這種潛力是奇怪的,他彷彿有第三隻眼睛,能看出隱秘中的東西。

二十歲時,翁亮初次逛賭場。他在玩廿一點,試著用他的第三隻眼睛,去探測那紙牌的點數。

當發牌女郎問他要不要時,他假裝遲疑一下,實則是在用心力去探測那張紙牌是幾點。

結果,他發現雖然不能準確地說出一張牌的點數,但他卻能肯定地知道那是一張五點以上的大牌抑是一張五點以下的小牌。

這對他玩牌時自然有很大的幫助,很快地他便贏了不少錢。以一百法郎的賭本,贏進近二千多。這使他異常興奮,覺得在這方面可以找到一條出路。

他在大學唸書,尚未畢業。由於利用這種特殊技倆,每週假期,他都能從賭場中贏一筆錢回來,和女同學們胡天胡帝、吃喝玩樂,任意揮霍。

翁亮這種本事,很快就被賭場發覺了。因為他每月都贏,賭場的莊家非常懷疑。有一次,藉口說他是老千,把他拉到一個密室中,檢查他全身,又審問他、恐嚇他。翁亮在無可奈何之下,把他的秘密說出來,自承有一種心靈力量,可以測知紙牌點數的大小。

賭場老闆名叫黎東,起初不相信翁亮有這種力量,但親自和他較量過幾場後,卻不得不心服口服了。

他對翁亮說:「你有這種本領,不好好利用,真是可惜。你一個月要花多少錢?」

翁亮訥訥地說:「大概一萬法郎左右。」

「很好,我給你二萬法郎的月薪,以後你就做我的助手吧。」

翁亮大喜過望,從此便成了黎東手下一個人物。

黎東的錢當然不是白出的,他利用翁亮到B賭場去豪賭。B賭場的老闆不知道他有這個秘密武器,在一個月內,輸了五十餘萬法郎給他。

翁亮連學校也不去了。他索性搬到賭場去住。

賭場是與酒店連在一起的,那裡有很多漂亮的女郎,都是黎東手下的搖錢樹,用來招待從別處來賭的豪客。

翁亮每天都和一個不同的妞兒鬼混。老闆吩咐過,翁亮選中誰,誰就得陪他,不得有違,所以翁亮享盡人間艷福,別人悄悄地也稱他是老闆的「乾兒子」。

在專心研究之下,翁亮又學會了其他的玩意。他能夠探測骰子的點數。雖然骰子被厚厚的皮蓋遮住,他能猜出其中的點數,這還不算,當骰子落定之後,如果不合意,他便可以運用心力,令一個骰子翻轉,以達到其所需的點數。

這一著太厲害了,當確定他已研究成功之後,黎東便帶他去出席一個富豪家中的豪賭會,參與者共四人。

這四個豪賭的人,一個是黎東,一個是B賭場的老闆,一個是當地的大富商,一個是鄰埠的船王。

四個人都有數不清的錢財,一出手當然是極之驚人的。他們每賭一手骰子的數目,可能是一輛汽車或是一幢房子的價錢。

他們賭博的方式很簡單,每人各持一副骰子,共是五粒,在特製的器具中搖晃。搖出來的點數,照撲克牌玩「沙蟹」的方法定輸贏。

譬如甲擲出來的骰子是「二二三四五」,那麼他的牌很小,只有一對「二」;乙擲出來的是「一一三四六」,表示他有一對「A」;丙擲出來的是「五五五二三」,是三條五,這自然是贏面極大;但丁擲出來的是「二三四五六」,順子,蓋過一切,是把其餘三人的籌碼全數吃掉。

這四人的背後各站著一個青年男子,他們的責任有多種:一是保鑣,二是聽差,三是監視他方有無作弊。

在黎東身後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翁亮。他正忠心異常地替他的主人服務著。

每一次黎東擲下的骰子,他便用他的特殊的心靈電波去探測一下,如果發現那點數不夠大,他會用他的心力去令其中一個骰子翻轉。只要移動了一個骰子,形勢當然就大大的不相同了。

四人的四副骰子,各在一個密閉的器具中搖勻,搖好後便放在桌上,誰也不去動它,然後輕輕地把蓋子揭開,看誰的點數大。

翁亮的手腳就在靜止的一剎那間做了,他首先要了解黎東這手骰子是好是壞。如果是壞點數,有沒有機會變動一個骰子而使它變化;倘若移動一個骰子後仍沒有作為,變不出好點數來,他便要設法去移動對手的骰子,令別人的好點數變成壞點數。這自然十分困難,需要加倍的精力。例如在第五手中,黎東搖出的一副骰子是「二二四五六」,這時蓋子還未揭開。

翁亮用心力一探骰子的點數,已知是「二二四五六」。他這時有兩種方法,可以移動一個骰子而使點數加大。要嘛是把四變二,使成「三條二」;要嘛是將二變成三,使成「二三四五六」,順子。

按照撲克的玩法,自然順子要比「三條二」大。於是翁亮照這樣做了。

黎東打開蓋子一看,見是「二三四五六」,心花怒放。其他對手有的是兩個對子,有的是「三條四」,還有一個是由三個一點合成「三條A」的,全被黎東打敗了。又有一次,四人擺好骰子後,站在黎東身後的翁亮用心靈一探,發覺黎東持有的骰子是「二二二二五」,四條二,使他十分放心,但他隨意試探一下那「船王」的一副骰子,卻是「三三三三四」,這一驚非同小可,眾人正要打開蓋子,翁亮連忙叫了一聲「哎喲」,眾人被他的叫聲影響,便暫時不動了。

翁亮佯稱,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遍身尋找什麼蟲類,但找不到。事實上,他正在暗地運用心力,把船王的一隻「三」點骰子弄翻,使它改為別的點數。

由於船王距離遠,而翁亮又必須假裝一些尋找小蟲的偽動作以為掩飾,心力並不集中,所以這一次他做得非常辛苦。最後,當四人把蓋子打開,將骰子亮出來時,船王的一個「三」只翻了一半,挨著別的骰子。

按照規矩,骰子有一枚不在平穩的位置上,或是搭著別的骰子,便要重新再搖一次,船王見本來「四條三」的點數竟不算,大叫可惜。他那裏知道是翁亮做的手腳。

他再搖一次,骰子變成「三三四五六」,比剛才更不濟了,自然又是黎東大獲全勝。

整晚賭下來的結果,黎東的三名對手都一敗塗地。黎東贏了三千餘萬法郎,哈哈大笑。當他們將要乘車回去的時候,翁亮卻支持不住,昏倒在車旁。

原來翁亮耗損心力過甚,所以一出門便告暈倒。猶幸年紀輕,不一會也就醒了。黎東十分過意不去,給了他兩萬法郎獎金,又給他三天假期,叫他去痛快玩一番,但不可離開本市,黎東怕失去了他。這就等於失去了一件無價之寶一樣。

翁亮駕著賭場的遊艇,在海邊嬉遊一天。但到了晚間,他感到心緒不寧、坐立不安。

這種感覺是他從所未有的。他急急從海邊駕車回到市區,到他常去的一家酒吧喝酒。但是奇怪,他的心緒總不能寧靜下來。

他隱隱地感覺到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心底的潛力是一種超人的能力,但不能過分使用它。

忽然,他的眼簾映入一個非常漂亮的臉孔,那是使他心弦震盪的臉孔。

雖然他見過賭場裏許多漂亮的尤物,但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的這張臉。

酒吧間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人?而那張臉居然向他移近來。

「你介意我坐在你對面嗎?」那聲音甜甜地說。

「自然不。」翁亮注意到這酒吧間的位子的確都坐滿了。他真幸運,對面竟留下了一個空位子。

她要取煙,正要打開手袋,翁亮笑說:「慢點,要不要玩個遊戲?我可以猜出妳手袋內有些什麼東西?」

「不相信。」對方笑說。

「給我一分鐘。」翁亮慢慢地運用心中的潛力,猛地一陣刺痛,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但既在女郎面前誇下海口,他不想罷手,所以繼續使用心力去探索女郎手袋內的東西。

「妳有一包帶薄荷味的香煙,一隻名貴的金打火機,一條手絹,一支唇膏,一個小錢包,一支……」翁亮慢慢說下去,女郎忽然變色。

「奇怪,這是什麼呢?好像是一支……」翁亮露出困擾的表情。

「不要猜了,」女郎急忙阻止他,彷彿怕他說下去。

翁亮本想說,女郎的手袋裏有一把小型手槍,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似乎不大可能,所以遲疑不能出口,而女郎卻乘機打斷他:「先生,你的猜測太令人佩服了,請問這是怎樣鍛練出來的呢?」

「這是天生的,」翁亮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怎樣得來。」

由此他們展開了談話,女郎語言風趣,知識淵博,和她聊天,令翁亮心境愉快,把剛才的煩惱和不寧都放下了。當女郎歸家的時候,翁亮自告奮勇送她回家,女郎也不拒絕。

這一晚,翁亮留宿在女郎的香閨中,享盡人間艷福。他知道女郎名叫施惠亞,是一個富有家庭的獨生女,不願與父母相處,而獨自搬了出來。

第二天醒來,不覺已日上三竿。翁亮望望枕邊的美人,她也在微微笑著回望他。翁亮不覺嘆口氣道:「這樣的生活如果能永遠維持就好了。」

「只要你願意,為什麼不可以?」施惠亞問。

「一想到上班就心煩,那種職業並不愉快,妳不會了解的。時間不固定,老闆叫你去什麼地方,你就得去。也許在半夜裏、在睡夢中把你叫醒。我到什麼地方都得向他報告,完全失去了自由。」

「也許你不用再上班了。」施惠亞神秘地笑說。

「為什麼?」翁亮覺察到她的神秘態度。

「不能告訴你,這是女人的第六感,就像你的猜測術一樣。」

翁亮心底一種不安的錯愕又浮上來。他忽然覺得那是一種不祥之兆。慌忙起來,打一個電話到賭場去問:「嗯,有什麼事發生嗎?」

「老闆一整天失蹤了。」回答的是賭場經理戴羽。

「現在還沒有回家?」

「唔,他家裏十分焦急,昨天是他女兒的生日,晚上本來預備好一個派對。」

翁亮暗覺不妙,黎東的生活一向很規律化,每天要巡視賭場三次。現在居然一整天沒有出現,而且沒有出席他心愛女兒的生日派對,這自然大有問題了。

「出動所有弟兄去找尋一下。」翁亮激動地說。

「能派的職員都派出了,包括賭場的打手在內。」戴羽道。

翁亮頹然放下電話,嘆了一口真氣。

施惠亞穿著一件薄薄的性感的睡衣,一直坐在一張靠椅上偷偷看著他。這時笑道:「你不是說很討厭你的老闆嗎?為什麼又那麼緊張?」

「他到底待我不錯。」

這天,翁亮一直逗留在施惠亞家中等候消息。到了半夜,戴羽的電話打來了,他用極其悲憤的聲調說:「老闆已被人殺害,屍體在南部海灘上發現了。」

「誰,誰做出這種事情?」翁亮大叫。

「不知道,但身上有很多傷痕,好像受過殘酷的拷打。」

「我要去看看他。」翁亮放下電話,扭轉身,猛地發覺一枝銀色手槍對準他的心窩。

「這是什麼意思?」翁亮問。現在他才知道。當初自己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誤,她的手袋內確有一柄手槍。

「你是我的俘虜。」施惠亞說:「我不許你離開。」

「我不懂。」

「老實告訴你吧,我隸屬一個集團……你不必理會那集團首領是誰,反正,他是那晚和你的老闆黎東豪賭的人物之一。我們叫他做A先生吧。那一晚,A先生輸了很多錢給黎老闆,他不服氣,認為他一定出了老千,當天就派人去把他綁架,拷問他所出的是什麼手法。起初他不肯說,後來受苦不過,才把你的奇異本領供出來,我便是奉命來跟蹤你的。」

翁亮不覺冷笑一聲:「原來如此,妳和我見面是有預謀的。」

「認識你雖然有預謀,不過把你招待到舍下,卻是我私人的事,公司並沒有叫我這樣做。」施惠亞道。

「哦,那是由於我的吸引力了?」翁亮嘲諷地說。

「你不必用說話刺我,我對你的確並無敵意。」

「現在妳要我怎辦?」

「沒什麼.只要你去見見我們的首領。」

半小時後,翁亮隨施惠亞到了郊外一座別墅。在這裏面住著的原來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四人豪賭中的大富商,他名叫羅賽。錢財之多,以天文數字計算,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錢是怎樣賺來的。

羅賽一見翁亮,哈哈笑道:「我們又相逢了。老兄是真人不露相,那天所亮的一手,真叫我們佩服哪。」

「客氣。」翁亮冷笑一聲道。

「像你這樣的人材,留在一個賭場之中,未免太可惜了,今後我們來合作如何?我願意付出比你的舊老闆高五倍的薪酬,每月十萬法郎。」

「十萬?」翁亮咋咋舌。他想了一想道:「看來我也是沒有選擇的餘地,是不是?」

「不錯。」羅賽又大笑起來:「你真是聰明人,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也。」

「相信你們還有其他的條件。」翁亮說。

「嗯,第一,對黎東之死因,不得透露半句。第二,你在外邊,裝作暫時失業一樣,不必至此上班,也不必對人說起,我們有工作的時候,自會派人通知。第三,對所有任務要絕對服從,不得違背。如果有違上述三點的話,你的舊老闆黎東的遭遇,是一個好榜樣。」

「波士,」施惠亞笑說:「不要說得太厲害,把人家嚇壞了。」

「我可不可以預先知道做些什麼工作?」翁亮問。

「不,那是高度的秘密。」

翁亮已接受了羅賽的條件,起初以為還是做些賭博方面的工作,但過了一天又一天,一直沒有任務派給他。

在這期間,翁亮與施惠亞照樣往來,二人過著像情侶一般的生活。日子已久,真情漸生。翁亮開始從施惠亞口中獲悉羅賽的集團其實是一個國際間諜集團,經常做一些暗殺的工作。上次,翁亮如果不答應他們的條件,有人會立刻放槍把他殺死。

翁亮一方面暗叫好險,一方面又為自己與施惠亞的命運擔心,陷入這樣的魔掌,不知何時才能自拔!

一個月過去了,羅賽沒有食言,發給他十萬法郎的薪酬。他可以任意揮霍,像富豪一般生活。但是怕並不開心。

又過了約兩個星期,羅賽的命令下來了。要翁亮擔負一項殺人的任務。

這任務說難十分難,說易卻也十分容易。它對翁亮來說是易如反掌,但對別人來說卻是絕對無法辦到的。

有一位法國將軍,名叫李思勞,要到這南部城市訪問。對他的保護是異常嚴密的,由於他掌管核子國防研究的大權,是一個軍事兼科學的天才,國家對之倚重甚殷。

他訪問的節目之一,是在星期天到一個大教堂去參加一項宗教儀式。羅賽的集團早有準備,在一個月前,已把一枚炸彈埋藏在教堂的神壇下,外表無人查得出來。只有翁亮的心靈能探察出那神壇的炸彈,並且使之發生作用。那炸彈的構造是這樣的,有兩塊薄薄的銅片,距離約兩分,只要一接合,炸彈立刻爆炸。平時當然不會接合的,但如果翁亮用心力令那兩塊銅片含在一起,它便會爆炸。神不知鬼不覺地達到殺人的目的。

這真是一項異常精密的設計,但當翁亮接到這項命令時,卻陷入極度的痛苦中,因為李思勞是他崇拜的人物。

翁亮覺得為難極了,他決不願將李思勞殺死,但是羅賽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

終於那一天來到了。李思勞將軍在觀禮的人潮下,抵達教堂,他的威嚴的風度和偶然露出的自信的笑容,使翁亮心折之極,但也使他更加慚愧。

李思勞一直走到神壇前,他與神壇的距離只有數尺,而翁亮則站在附近的人叢中。

宗教儀式開始進行,施惠亞向翁亮打個眼色,表示可以行事。

翁亮一咬牙根,運用心力,要使神壇下埋藏的炸彈的兩塊銅片碰在一起,那樣炸彈便會立刻爆發,把李思勞炸成粉碎。

但是奇怪,翁亮的心靈雖然能摸察到那炸彈銅片的位置,但卻無論如何不能使兩塊銅片接合。要是在平時,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今天不知是心神不集中,還是受了李思勞風采的震懾,使他的心力無法奏效。

儀式的進行並不太長,大約是半小時左右,十五分鐘已過去了,神壇前仍毫無動靜。羅賽的爪牙們以為翁亮沒有照計劃行事,早有一人暗暗走近翁亮身旁,用藏在外衣內的手槍對著他,逼他快點施用他的絕技。

翁亮有苦說不出,其實他正在盡力施為,連臉孔都脹紅了,但就是毫無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翁亮的緊張也越來越甚。他額上冒著汗,腦袋「卜卜」作響,由於心力使用過巨,他已有近乎暈眩的感覺。一抬頭,望見天主的雕像,那兩隻明亮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翁亮一陣震動,就在這時,他感到心臟暴脹,難以抑制,只覺「蓬」然一聲,什麼東西爆炸了。但爆炸的不是神壇,是翁亮的心房,他整個前胸焦黑如炭,胸腔開了一個大洞,好不駭人,彷彿他的心臟是一個計時炸彈,這時候突然爆炸開來。

眾人驚得雞飛狗走,李思勞也在軍警保護下離去,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施惠亞懂得,翁亮是因心力耗損過度而死。她伏在他屍身上,哭得如梨花帶雨一般。

自那天獲悉他的任務後,翁亮寢食不安,他的精神已比以前差了很多。由於這次的工作特別困難,而他的心情又為重重不安所阻,所以終於無法施展其效力,而竟以身相殉。

到底心靈是一種微妙的東西,它隨人的情緒而變化。或許由於翁亮非常不願意做這工作,所以他的能力便消失了。

這件事情發生後,他所屬的集團首領羅賽勃然大怒,命人去教堂內把神壇的炸彈發掘出來,檢查一下,發覺並無損壞,證明與機件絕無關係,完全是翁亮本人心力失常所致。

羅賽的手下在背後竊竊私議,有人說,李思勞將軍福大命大,命不該絕;有人說,翁亮雖有絕頂天賦,卻用於不良的途徑,應有此報;有人說,羅賽這一暗殺陰謀,雖然十分精密,但千不該、萬不該選擇在教堂進行,可能觸怒了上帝,所以沒有成功。也有人擔心,羅賽的「事業」可能會從此遭遇不利。

果然,三個月後,羅賽的間諜集團被法國政府破獲,羅賽吞槍斃命,黨徒或被擒拿或作鳥獸散。

據說,這個集團是由於施惠亞告密而破獲的,但那是一個永遠的秘密,沒有人知曉。[/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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