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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鐵金剛 2009-1-14 13:51

麥潔恐怖小說合集

[size=3]第一部 幻玲

意外是突然發生的。
沙塵暴在中午突襲了這個江南的都市,讓人沒有什準備。
石泉在滿天沙塵暴中急行,他要穿過這個城市中的某條小巷子,去他原來定下今天要
去的目的地。
沙塵暴的到來讓他想過取消這次的約會,但是,最後他還是決定去。
這一次的約定是他半年的努力,如果這次約定順利的話,他的半年努力就見成效了,
這會給他帶來相當大的一筆收入。
現在,只要穿過這條小巷就到約定的地方了,就不知道對方來不來。
小巷的兩邊是樓房,擋住了一些沙塵,但是穿堂風卻更大,呼嘯著穿過小巷。
石泉頂著風疾行,這時,一張舊報紙被風吹著迎面而來,一下子撲在他的臉上。
石泉因此停了一停,他伸手一把扯下撲在臉上的報紙,狠狠地攥成一團,向身後摔去
,並一邊吐著唾沫,吐出一口黃沙。
然後,他正準備邁步前行時,一陣劇痛襲擊了他,從他的頭部一直傳到身體的每一處

他最後的記憶是聽到一陣“嘩啦”的玻璃破碎聲。
石泉覺得好象是走在一條長長的黑暗的走道裏,走道裏很黑,似乎聽得見一些聲音,
但是不真切。
在這走道裏走了多久了?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並不著急,哪怕是這樣一直走下去。
就這樣在走著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對面走過來一個人。他不由的奇怪,在這黑暗的
走道裏,他居然能看見對面有人走過來。
等那人走到和他很近的地方,那人站住了。
於是石泉也停下來,他和那人就這樣對面站著。
“你是誰?你怎會在這裏?”那人問他,“我在這裏走了很久了,從來沒見過一個
人,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

石泉的心裏在這時忽然生了一種恐懼,“這是什地方?”
“不知道,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地方!”那人說著笑起來。

石泉聽著那話,看著那人的笑,好象一個乾瘦的骷髏正在裂開嘴,露出一個空空的洞

石泉渾身發冷,因他聽見那人又在說,“好了,現在有你做伴了!”
石泉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不由地轉過身,沒命地狂奔出去,他聽見那人在後面喊他,
追他,要他給那人做伴。
終於那人喊他的聲音漸漸地消失了。
石泉不停地跑,可是黑暗的走道好象沒有盡頭。
出口在哪里?
石泉開始叫起來。
然後,他聽見了一些清晰的聲音,有人仿佛在說:“他剛才好象動了,真的!我看見
他的腳動了一下。”
石泉細細辨認,那好象是父親的聲音。
“爸!”石泉叫起來。
“咦?真的。他剛才嘴在動哎!”一個陌生的女音,“等等,我去叫醫生。”
石泉的腦袋有點糊塗,叫醫生?叫醫生幹嘛?應該去叫消防,好打開這該死的走道,
放他出去。他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就忽然發現,走道的盡頭有亮光,那種淡淡的白色
亮光。
石泉毫不猶豫地向著亮光走去。
很快,他走到亮光邊,亮光裏是一片朦朧模糊的感覺,是什他看不清,不管了,出
去總比悶在這裏好。
石泉一走進亮光裏,他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又聽到人的聲音。
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有些沈重,他覺得好象是沒睡醒似的。
“他的眼動了!”
然後有一隻手掀開了他的左眼皮,用手電筒照著他的眼睛。那光刺得他有些難受,於
是,他竭力地抖了抖眼皮。
那只手縮了回去。
石泉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四周一片雪白,他的面前站著的也是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
“我這是怎了?”石泉努力想想出到底發生了什事,最後他的記憶又回到了那個
沙塵暴肆虐的中午。
後來,石泉的父親告訴他,那天他被一塊從樓上掉下的玻璃打到了腦部,被人發現送
到醫院時已經是深昏迷了,沒誰想到他還能醒來,連醫生都這樣說。
他在醫院整整昏迷了八天。
八天後他好好的醒來,一點後遺症都沒有,醫生都說是一種奇,不,或者說是神


石泉完全康復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找他的上司,他是工作出事的,公司應該對此
有說法,但是聽父親說,在他住院期間公司都沒一個人去看他一下。
在公司裏坐等了一下午,連上司的鬼影都沒見。
秘書張小姐說:“別等了,沒誰知道他幾時回來,不如等他回來了我就告訴他你來過
了,讓他回你電話就是。”
石泉明白這不過是套話,上司才沒功夫給他回電話呢!
於是石泉拿起公司的電話,撥了上司的手機。
上司的手機在被撥通之後,響了五聲,石泉才聽到接聽電話的聲音。
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石泉感到腦海中沒來由的一陣空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記憶似
的。空白過後,在他聽見上司的輕聲斥責時,他的腦中出現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不是叫你別撥我的手機嗎?天大的事就不能我回去再說?”
“劉總,是我。”石泉有些恍惚,但他並沒有忘記他找上司的目的。
“哦哦,是石泉呀?”上司在換了一個聲音的同時,也換了一副面孔,他正滿臉堆笑
。“你已經好了嗎?沒什事吧?哎,年輕人出門真是要小心啊!”
石泉集中了精神,他“看見”上司好象是身在一間賓館裏:“那,劉總,我想你知道
我出事也是工作,那我住院的費用……”
上司微皺了一下眉頭,“對,對,你住院的費用肯定有著落,我們公司不是給每個人
買了份保險嗎?你叫張秘去找出你的那份來,找找保險公司那邊。”
石泉剛張嘴想說點什,他就忽然“看見”了劉總的身後走過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從
劉總的背後一把抱住劉總的腰,並從劉總的左臂側伸過頭來,那不是石泉同部門的同
事滴滴嗎?
“噢,對了,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你出事前正在談的那份合同,滴滴已經去談好了
,當時聽醫生說你啊……你明白了,我們的工作耽擱不得啊!”
“媽的!”石泉“看見”滴滴嬌笑著,用手在那頭肥豬(劉總)的肚子上摸,那頭肥
豬順手在滴滴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對了,我馬上要見一個大客戶,你叫張秘聽電話,我把你的事向她叮囑一下,讓她
給你解決!”石泉放下電話去叫張秘前,他“看見”滴滴已經一頭紮在了那頭肥豬的
懷裏。
石泉放下電話,一下子從一種說不清的幻境回到了現實。
他叫張秘接了電話,他看見張秘不停地點頭,口裏說著:“知道了,知道了,嗯,好
!”
張秘放下電話,她對石泉說:“劉總說了,你的醫藥費應該由保險公司負責,我等會
兒給你找出保險單。另外,你住了那久的院,你手裏有幾家急著要聯繫的大客戶已
經交給滴滴做了。你出事時不是工作時間,你到底是去幹什,不好說,但是你既然
說是約了客戶,那公司就信任你,工作嗎,還是象以前那樣做吧。你住院期間,當然
公司是不能給你工資的。”
石泉看著張秘那張一張一合的嘴,不由地滿心怒火,他攥緊著拳頭。
“好了,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找保險單!”
“麻煩你了!”石泉忍住怒氣,他知道這時候是不應和公司翻臉的,那是不智之舉。

過了一會兒,張秘拿了一份保險進來,“這份保險給你,你簽個收條。”
“咦?不是公司幫我和保險公司交涉嗎?”石泉不解地看著張秘。
“劉總說了,你沒辦法證明你是出去工作,本來按說公司都不該管你的,但是公司出
於對你的同情,所以,給保險單給你,讓你自己去和保險公司交涉。”
石泉心裏一陣怒火中燒,他強壓了壓,接過保險單,打了收條,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石泉打了電話給保險公司。
當保險公司那頭的電話一接通的時候,石泉經歷過的怪現象又出現了。
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石泉腦中一陣空白後,在他聽到對方聲音的一霎那,他又奇異
地“看見”了保險公司裏的景象。
石泉向保險公司大概地說了自己的事情,他“看見”那個接他電話的人對面坐著一個
年輕的女人,女人面前正放著一份保險單,那接電話的人示意女人在保險單下簽字。

女人仔細地看著保險單。
“哦,是這樣。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我們公司當然會賠給你全部的住院費用!”

看保險單的女人側耳聽著那人在說電話。
那接電話的人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繼續說:“你放心,這件事情沒什問題,不如這
樣,你下午到我們公司來,我們具體給你辦個手續,然後再詳細談一下賠償的事情,
你看好嗎?”
石泉聽著這一番話,他的直覺告訴他,那番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接電話的人
對面的那個女人聽的。
果然,在石泉應到:“好的,那我下午過來和你們詳細談談!”石泉“看見”那女人
拿起了筆,在保險單上簽下字。
挂上電話,石泉的心裏充滿著怪異的感覺,怎會這樣呢?他居然可以在接通電話的
同時,腦海中就出現了對方接電話的情景。
是不是他的腦袋生了幻覺?他在受傷昏迷的過程中已經傷害了大腦?
不行,不能等到和醫生約定的復查時間,他明天就要去醫院復查。
下午和保險公司的詳談並不順利,並不象他在電話裏聽到的那樣。
在他登記完後,保險公司給他的答復是:“好的,我們已經給你登記了,但是這件事
我們還要派人做詳細的調查。調查完後,我們會再通知你的。”
“那,調查大概要多久?”
“這,難說,要看調查的順不順利了。”
石泉看著那張板著的臉,真想給她一個大耳刮。
石泉留下聯繫電話後,無奈地走出了保險公司。
石泉走在街上,他想著這一場倒楣的遭遇。
那天,如果不是一張報紙被風刮到了他的臉上,他因此而停了停腳步,那一塊玻璃就
不會落在他的頭上了。那他也不用丟了自己的客戶,因住院而花完他自己和老父親所
有的錢,卻賠償無門。
那這樣,現在是他拿下了那大客戶,而不是那個賤貨滴滴,他的收入就呈直線上升之
勢了。
石泉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忽然記起,自從他從昏迷中醒來以後,他的女朋友小莉,既
沒給過他電話,更沒來看過他。
小莉在幹什?石泉有點惱火。
石泉掏出手機,撥了小莉的手機。
“喂?”在石泉的大腦一陣空白後,他聽到了小莉那依舊甜美的聲音。
“石泉嗎?你有什事?”石泉一陣窒息,他說不出話來,他這時“看見”小莉正走
在大街上,她的手臂正挽在另一個人的臂彎裏,而那個人卻正是他最好的朋友振海。

“小莉,你在哪里?”
“哦,我……我在忙著哪,你有什事?”小莉的語氣冷淡極了。
“我出了事你怎都沒來看過我?”石泉“看見”小莉正和振海交換著眼色,他心裏
有說不出的窩囊,他想發火,“這段時間你在幹嘛?你是不是看我出事了就想找別人
了?”
“你發什脾氣?”小莉也提高了聲音,“我幹什你管不著!我找別人你也管不著
!既然這樣,咱們也把話說開了,你以後別來煩了!”
石泉“看見”振海用一隻手緊摟著小莉,臉上帶著贊許的笑容。
然後,小莉的手機“啪”地挂斷了,石泉聽見自己的手機中傳來“嘟,嘟……”的占
號音。
石泉有些絕望地按斷電話。
他怎會“看見”這些景象呢?也許小莉根本沒和振海在一起,她確實忙呢?自己這
樣說話當然傷她的心了,她一定氣壞了。
石泉再次撥小莉的手機,他聽見電腦刻板的女音:“你所撥打的移動電話已關機!”

石泉懊喪地挂上手機,他想,明天一定要去醫院檢查檢查。

石泉來到他住院的那個病區裏,看見醫生和護士們正在推著搶救車向一個病房跑。

“有人快不行了!”他心裏想著,但是他管不了那多了,他要去找這個病區的主任
,是他住院時的主治醫生。
他來到主任辦公室,辦公室門開著,裏面卻沒人。
“你找誰?”一個路過的護士問他。
“我找常主任。”
“他正在搶救病人,你等一下。”護士說著匆匆忙忙地走了。
石泉隨著護士走到病房的走道口,他看見那病房外面都站滿了人。
正要走過去看看,卻見病房裏的醫護人員都往外走了出來,搶救車和氧氣瓶也往外推
了出來,病房裏傳出一片哭天搶地的嚎叫聲。
完了,又一個生命完結了。
從病房裏走出來的常主任一眼看見了石泉,石泉也忙上前去,笑著對常主任說:“常
主任,我是來復查的。”
“哦。”常主任接過石泉遞來的香煙,和石泉一起向辦公室走,邊走邊對石泉說,“
剛才死的那人,本來和你一樣,被車撞後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年多了。現在好了
,死了!”
石泉心中有點難過的感覺。
檢查完後,常主任對石泉說:“恭喜!你所檢查的一切完全正常!”
石泉心中既高興又有點不解,那他在聽電話時看到的一切怎解釋呢?
石泉見常主任沒什事,忙打著了香煙,裝作閒聊的樣子,向常主任說他有個朋友,
一聽電話就仿佛“看見”了電話另一頭的人在幹什。
常主任笑了起來,“一定是你的朋友太緊張了,生了一定程度的幻視。”
“那他該怎辦呢?”石泉小心地問。
“叫他去神經內科檢查一下吧!”
石泉告別了常主任,走在病區的走道上。
這時,他身後傳來了“嚶嚶”的哭聲和平車推動的聲音。石泉知道,可能是那個死了
的人要被送太平間了。
他側身站在走道邊上,看著身後的平車推過來。
平車在推過石泉的身邊時,一陣風忽地吹來,平車上的白布單被吹了起來,露出了那
個死人的臉。
推車的人忙停下車,讓家屬去蓋上白單。
石泉不由地往車上看了一眼。
他看見一張蒼白的臉,臉上的肉都凹下去了,象一具骷髏般。一瞬間,石泉好象看見
那張臉突然笑了起來,好象一個乾瘦的骷髏正在裂開嘴,露出一個空空的洞。
石泉猛地一驚,天哪,這不正是在他在昏迷時做的那個夢裏,他走在黑黑走道裏時,
對面走來的那個讓石泉給他做伴的人嗎?
一恍惚,那張臉已經被白單蓋上了,平車也繼續向前推去。
這時,石泉的手機響起來。
石泉接聽手機,卻是他的朋友小謝打來的。
“石泉,你的事辦得怎樣了?”小謝關心地問。
“哎,一言難盡!”石泉歎口氣,他“看見”小謝正走在都市的街道上。
“別那消沈,一切都會過去的!”
石泉“看見”小謝正走向路中間,仿佛要穿過馬路。石泉忽然有點不好的感覺,他張
口叫到:“小謝……”
“嗯?”石泉看見一輛0.6的小貨車從小謝的左側路口拐彎出來,直沖向小謝。
“啊……”的一聲後,石泉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音。

石泉慌忙再撥小謝的手機,卻總是“嘟嘟”的聲音。
石泉心裏生一種不能名狀的恐懼。
兩個小時後,石泉接到了振海的電話,振海只匆忙說了兩句話:“小謝被車撞死了,
我們現在去他家裏,你也來吧!”
到了小謝家,聽見他的父母低聲哭述著,說小謝是在過馬路時被一輛忽然拐彎的小貨
車撞死的,當時他還在和誰通電話。
石泉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裏。

辦完小謝的後事,石泉他們從殯儀館出來。
朋友們立即散去了,只剩下石泉茫然地站在那裏。
石泉一路走著,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小謝打電話時,他“看見”小謝的情景。難道說他
每次在說電話時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石泉有點不信。
但是小謝的事又如何解釋?
石泉忽然生了一個怪念頭,他在說電話時“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其實很容易
知道的,只要他自己給自己打個電話,那他不就知道他在聽電話時看到的一切是不是
真的了?
正這樣想著,石泉看到了路邊上有一個公用電話亭。
石泉走進公用電話亭,取下電話,插進IC卡,撥響了自己的手機號。
石泉左手拿著公用電話,右手拿出自己“叮叮鈴鈴”響個不停的手機。
手機舉到耳邊,石泉忽然又生了怪異的感覺,他不由地呆在那裏,不知道是接聽手
機好,還是不接聽手機好。
仿佛他按下手機的接聽健,就按下了他自己未知的命運。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還在響著。
石泉的手指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按下了接聽健:“喂?”
這種感覺很怪異,真的怪異,他一邊對手機說“喂”,一邊在公用電話裏聽見自己在
對自己說“喂”。
一片空白極快地過去了。
石泉屏住氣,集中精神。
但是他並沒有“看見”他自己站在電話亭中的景象,卻是“看見”了一條公路,公路
上沒有多少車,但每一輛車都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過。
石泉多少有點失望,居然沒有象他想象的那樣“看見”什。
正在他想挂了電話時,公路上的情景突然有些改變。
一個小小的女孩子不知從什地方突然間竄上公路,一輛巨大的貨櫃車正飛馳而來,
離小女孩很近了,眼看著她就要被壓在了車輪下。
“啊!”石泉小女孩的命運擔心起來,他怪異地從公用電話中聽到自己的叫聲。

那貨櫃車的司機一定是和石泉一樣的心情,因石泉“看見”那輛貨櫃車猛地在公路
上轉個方向,向著路邊的人行道上沖去。
人行道上有一個公用電話亭,電話亭中有人。
石泉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他手中的公用電話和手機都從他的手中掉落下去。
他只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他看見,是真正地看見,一輛巨大的貨櫃車正向著他所在的電話亭沖來。


第二天,在本市的報紙上有這一條新聞:“本市的過境公路某段,發生一起車禍。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在不知什的情況下,突然間沖上公路,公路上一高速行駛的
大型貨櫃車,在來不及煞車的情況下,猛然轉向,沖上了公路邊的人行道。將人行道
上一公用電話亭撞到了道路邊上的牆裏,公用電話亭裏當時有一打電話的人,被活活
擠死在電話亭中!”




第二部-蛇

家保有點口幹舌燥。
他小心地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房中正在激情演繹的場面。
那女人身穿緊身的黑衣,黑衣將全身都裹住,但是卻更好地凸現了女人的身材,特別
是那種半透明的質感,讓人覺得好象那層黑衣就是她皮膚的一部分似的。
女人的身體激烈地扭動著,讓家保感覺到她的身體異常地柔軟。
一陣更激烈的扭動後,女人的身體靜下來,她輕輕地扒下來,伏在下面的那個男人身
上。
家保的身上有些汗,這時,他也放鬆下來,一陣冷風吹來,有些微冷。
家保打了個寒顫,轉身正想離開,卻發現那個女人正轉頭看著窗戶,臉上帶著誘惑的
微笑,仿佛盡知了窗外有人似的。
家保看著那張臉,不由地又有些衝動。
回去房間洗了個冷水澡。
家保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番,腦海裏不時浮現出那個黑衣女人激情的模樣,這讓家
保一陣陣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阿明來喊家保吃飯的時候,家保正在夢裏與那黑衣女人相會呢。
吃完晚飯,東平叫家保打撲克,家保覺著沒勁,於是,阿明、東平、水來和思琴開始
打撲克,邊打撲克,東平還邊罵家保沒勁。
大家都跟著起哄,可不是嗎,周末到度假村來,不就是放鬆放鬆嗎!
家保訕訕地笑笑,心思不寧地東張西望著,事實上,他有點忘不了那個黑衣女人。

大家打撲克打到興頭上,沒誰再理家保,家保於是偷偷地溜了出去。
隔壁的那個房間是黑的,家保停一下,沒聽見裏面有什聲音,家保有點失望,他想
回去看東平他們打撲克,卻又提不起精神,想了一下,還是回房間睡覺吧。
家保在床上翻了很久,不知道什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輕輕的敲門聲,把家保從睡夢中驚醒。
會是誰呢?
家保用一隻手支起身體,等了一下,沒有了聲音,於是躺下來,心裏想,一定是聽錯
了,或者是敲隔壁房間的門吧。
家保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再次聽見了敲門的聲音,這次他是清清楚楚聽見,確實是
有人在敲他的門。
家保沒有開燈,他光著腳走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向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
家吃了一驚,門口站著的卻是那個黑衣女人!
還有些迷糊的家保,忽一下點燃了心底好不容易熄滅的欲望。
打開門,門外的黑衣女人極快地閃了進來,一進房間,那就女人就貼上了家保,家保
忍不住有些氣急,他下意識地摟住那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的身體有些涼涼的,帶著一點淡淡的腥味,這腥味勾起家保的欲望。
家保在黑暗中摸索著女人的身體,澎湃的欲望壓倒了一切。
女人急劇扭動的身體配合著家保的一切行動,這是家保在其他任何女人身上沒有感覺
過的,一種近乎瘋狂的感覺。
那種如狂如癡的感覺在一陣激烈的顫抖後慢慢地消失了。
家保回復正常的時候,發現女人的身體很冷,他輕輕推了推女人,女人並沒有相應的
反應。
家保不由地心中一陣恐懼。
家保一下子從床上翻下來,披上件衣服,順手開了燈。
燈光下的女人眼睛緊閉,氣若遊絲,臉色有些鐵青,身上冰涼的,感覺不到一絲的溫
度。家保用手再推推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家保一下子呆住了。
這個女人怎了?該怎辦?叫救護車?可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在自己房間,怎解
釋?特別是怎向老婆解釋?本來家保這次和大家一起來度假村玩,老婆都不太高興
的,如果這件事讓老婆知道了,不吵翻天才怪。
家保想到老婆那兇惡的模樣,不由地打個冷顫。
呆了半天,家保忽然心裏生出一個想法。
打開門,走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家保慢慢走到走道盡頭的攝影機下,輕輕用掃帚
柄將攝像頭移了一下,攝像頭的方向偏了,不能正對著走道,而是對向了一邊的安全
門。
家保確定攝影機不能拍攝到走道上的情景,於是走回房間,將黑衣女人移到門邊,再
打開門,門外走道上沒有一個人,攝影機的攝頭仍是偏著。
家保快速抱起女人,走出房間,走到隔壁的房間門口,將女人輕輕放在門邊上。
家保再次看了看四周,確信沒人看見這一切,然後他快步走回自己房間。

進了房間,家保松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似的倒在地板上,他都不知道剛才他怎會
有那大的力氣,將那個女人一下子抱起來。
定了定神,家保關上燈,躺到床上。
家保一夜都沒睡好,迷迷糊糊中不停地做惡夢,總是夢見黑衣女人死了,有警察來抓
他。

家保被走道上一陣喧嘩聲吵醒了,他正在驚疑時,他的房門被擂得震天響。
家保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顧不上穿衣服,想著要躲到哪里去才好。
是了,一定是有人發現了那黑衣女人的屍體,再是警察找來了,壞了,是昨晚搬那個
女人時被人看見了,一定是!
家保不知所措地在房間裏轉著圈,一下子想不出應該怎辦才好。
“家保!家保!”是東平的聲音,“怎還不起來!快快起來!”
“是不是出去了呀?”這是思琴的聲音。
“再敲敲!如果還沒聲音咱們就不等他了!”阿明總結性地說。
家保聽見外面的聲音是朋友的,卻並沒有陌生人的聲音,也沒有什更不好的象,
於是家保悄悄走到門口,從貓眼中往外看。
“啊!”家保不由地大叫一聲,貓眼中卻是一隻放大了的眼睛!
“哈哈哈,他在裏面呢!”水來在外面笑起來,“我聽見他的叫聲了,就在門後!”

家保定了定神,再向外看,只見思琴正拍了水來的頭:“叫你別往裏面看,家保從貓
眼中看見你那只無神的眼睛,不嚇死才怪!”
門外沒有警察。
家保確定了這點,才小心地打開了門。
“啊……!”門外思琴忽然大叫起來。
阿明一把摟住家保,把他推進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間的門:“你小子還有裸睡的習慣
呀!”阿明打了家保一拳,“快去穿衣服!”
“唔!”家保這才看見自己渾身上下一絲不挂,忙扯起床單裹在身上,沖進了洗手間

家保和阿明打開門走出去,卻發現東平他們正在爭論著什。
“這是一條毒蛇!你看它身上的花紋和它三角形的頭!”東平大聲地發表議論。
“我覺得它不象毒蛇,它的頭明明是橢圓形的嗎!”水來不服氣地反駁。
“好啦,你們離遠一點吧,當心它咬人啦!”思琴驚恐地叫著。
“切!它都快死了,哪里還有勁咬人啊!”東平和水來這時候倒是一致的。
他們看見家保和阿明出來,停止了爭論,然後上下打量著家保,一起吃吃地笑,思琴
邊笑邊紅了臉轉過頭去。
“好啦好啦,今天中午吃蛇宴啦,還不快將蛇捉進去。”阿明忍住笑說。
“蛇?”家保一頭的霧水,“這個度假村有蛇吃嗎?”
“本來沒有,不過,現在有了。”水來說著拉過家保,指著隔壁的門口,那裏赫然爬
著一條一兩米長,象家保手臂那粗的蛇。
“哦!”家保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誰捉的?”
“什誰捉的?我們來喊你的時候它就躺在這兒了,是我們發現的,呵呵,當然就是
我們的了!可以大飽口福了!”
家保的心裏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那條蛇是黑色的,帶著細細的白點,安靜地伏在那
裏,好象快死了。
家保看它的時候,發現它的頭轉了一下,看著家保,眼睛中沒有那種可怕的光,反而
有種哀求的神色。
家保忙轉過頭去。
東平和水來找了個袋子,把蛇裝了進去,幾個人說笑著,將蛇送到度假村那唯一的一
個餐廳去。
當東平向餐廳的服務生說明來意的時候,服務生嚇了一大跳:“我們這裏沒有專門做
蛇的師傅呀!”
“什?餐廳的師傅不會做蛇?那你們開什餐廳呀!”東平、水來和阿明吵嚷起來

“可是,可是……”服務生仿佛被那蛇嚇壞了,離得遠遠地,說不出話來。
“什事?”一個胸牌上寫著經理字樣的男人走了過來。
東平他們七嘴八舌地向那個經理說著,在那個經理終於明白了東平他們的要求後,叫
那個服務生把那個裝了蛇的袋子送給餐廳的師父。
看著服務生一副又害怕卻又不得不聽從的模樣,東平和水來忍不住直樂。
幾個人從餐廳出來,阿明提議去釣魚,於是幾個人租了漁具,裝模作樣地坐在湖邊釣
魚。
家保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想不起來昨晚見到那個黑衣女人到底怎樣了?如果死了
的話,度假村一定早就鬧開了,難道是那個女人醒了,沒事了,走了?
看著東平他們一副認認真真釣魚的模樣,家保有些心煩,他站起身,四處溜一下。

不知道怎溜到餐廳後面的,家保看著那被油熏得黑黑的牆,本能地想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餐廳的後門被撞了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胖胖男人沖了出來。
從那人的裝束上一看就知道是個廚師,只見他右手高舉著一把碩大的砍骨刀,左手不
見了,有血不停地從左臂噴湧而出,他身上的白衣幾乎被染成了紅色,他的眼中有種
極度瘋狂的感覺,手中的大砍刀四處亂揮著。
跟著從門裏出來了一群人,都是廚師打扮,這群人遠遠地跟在那個渾身是血的廚師身
後。
外面響起了救護車的叫聲,那群廚師大叫著:“救護車來了,快抓住他!”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那個廚師。
幾個穿著和廚師差不多的白大褂的人匆匆走來,卻也沒有一個敢走近那個廚師。
一大群人遠遠地跟在那個渾身是血的廚師身後。
家保驚奇地看見那個廚師左臂流出的血好象已慢慢變成了紫色。
那個廚師舞動著刀的動作越來越遲鈍了,連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慢慢他右手高舉著
的刀垂了下來,他又勉力走了兩步,整個人“撲”一下子倒下來。
後面跟著的人直到確信那個廚師不會再站起來揮舞那把鋒利的大砍刀,才慢慢地圍了
上去。
圍上去的人群發出驚呼。
家保忍不住也往人群中擠,擠進人群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蹲在那
個廚師的身邊,廚師右手的刀已經被拿了下來,左臂上被染成暗紅色的衣袖被卷了起
來。
家保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廚師左臂上已經沒有了手,整只手像是被什齊齊地切了下來,斷在手腕處,斷腕處
的血已經開始凝固,但是整條左臂都是紫黑色的,而且看上去感覺像是腫得厲害,手
臂是紫黑色的光亮著,一種不正常的光澤,讓人覺得那光澤有種妖異,在光澤中,隱
約有點閃動,像是一條蛇,正沿著那紫色的光澤,一點一點地向上游走。
家保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又被後面的人擠了一下。
那個蹲在那裏的人用一根橡膠帶紮在那個廚師的手臂上,然後他問:“他的手呢?”

有人應聲,說馬上就去拿,一切都忙亂亂的。
擔架來了,胖廚師被上了擔架,人群開始慢慢走散。
家保跟在擔架後走到了救護車前,看著擔架被放進救護車裏,救護車裏的醫生和護士
忙著給那個已經昏迷了的胖廚師挂水。
另一個廚師模樣的人匆匆走過來,對救護車裏的醫生說:“手,他的手,我拿來了。

家保看見那個人手裏拎著一個塑膠袋,袋中裝著一隻紫黑色的手,手上還連著一隻蛇
頭。蛇,卻正是早上家保他們捉的那條蛇。
家保看著塑膠袋被救護車裏的醫生接了過去,一瞬間,仿佛又看見那蛇轉頭看了他一
眼,那眼中閃著妖異的光。
救護車開走了。
那個送手來的廚師呆立了一下,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低聲問那廚師:“怎一回事
?”
那廚師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真是見鬼了!”那個廚師有點驚恐,“今早前面的人拿來一條蛇,說是有客人叫做
的,我們這裏沒有專門做蛇的,只有大黃以前跟師父學過兩天,於是,大黃就拿去把
蛇殺了。
“他先是一刀剁下了蛇頭,”那個廚師狠狠地做了個剁的手勢,“然後就把蛇拎起來
開膛剝皮,剝完皮,看見那個蛇頭還在砧板上……”
說著,那個廚師又打了個寒顫,“就隨手用手去掃落那蛇頭,誰知道,靠!那蛇也真
*** 強!在死了那久之後,還是咬了大黃一下!而且,一咬下去就不鬆口,任憑
大黃怎弄,那蛇頭楞是釘在了上面似的!”
“啊?”服務生打了個寒顫,這時,廚師身邊的人越圍越多了,“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見大黃幾下都沒弄下那蛇頭來,他的手就開始變色了……”廚師這
時的眼光有點發呆,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幕似的,“他的手先是被咬的地方發紫發亮,
後來很快就向上漫延,速度很快。
“我們都慌了手腳,不知道怎辦才好,只是呆呆地看著大黃的手,大黃的手整只都
紫了的時候,大黃好象有些瘋了,他……
“他猛地提起砍骨刀,‘啪’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剁下來了……”
人群中發出低呼。
那廚師說話有些不靈利了,機械地說著:“他的手剁下來後,可是,那紫色還是向上
漫延,大黃瘋了似的,提著砍骨刀直沖了出去……”
家保“呃”的一聲,差點吐出來,他忙走開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水來他們一坐下來就嚷著問蛇宴好了沒有,家保想告訴他們上午發
生的事,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一大盆蛇湯和一大盤的椒鹽蛇肉端了上來,水來、阿明和東平迫不急待地大吃起來,
家保心中又是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他忙放下碗筷跑了出去,遠遠他聽見東平的嘲笑聲:“象 *** 懷孕的女人似的!”


家保呆呆地一個人呆在黑暗中。
他最近老是做惡夢,夢見那條黑色的蛇在那個叫大黃的廚師的手臂上遊動,眼中發出
一種妖異的光芒來。
今天的晚報,一個不起眼的版面上報道了度假村的黃姓廚師,被一切下的蛇頭咬後,
不治身亡的消息。
家保覺得渾身都有些冷,那蛇真是毒啊!
不知過了多久,家保覺得有些餓了。
打開燈,發現屋裏空蕩蕩的,四處都是空的,家保翻來翻去,沒什東西好吃。最後
終於在櫥櫃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包速食麵。
家保打開速食麵,倒上開水,可是,開水卻不知道是多久的了,溫度低得絕不能泡開
面。
家保打開微波爐的門,將加了水的面放進微波爐裏,擰開時間控制,微波爐卻沒有開
。家保看了一下,原來是電源的插頭沒插上。
家保拿起微波爐的電源插頭,正想插進電源插座裏,就在這時,家保驚恐地發現,他
手中拿的根本不是微波爐的電源插頭,而是一條蛇!
那是一條黑色的蛇,身上有細細的白點。
家保驚恐極了,他不由地將手裏的蛇丟了出去。
可是,那條蛇不偏不斜,卻正好落在家只的左手上,在家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
,那條蛇就一口咬在了家保的左手上。
“啊!”家保尖叫起來,他順手拿起一邊的刀,一刀砍在蛇頭上,蛇頭被切了下來。

家保看見左手上有兩個小孔,小孔裏流出紫黑色的血,然後,小孔的周圍慢慢地變紫
起來,那紫色開始慢慢向四周擴散漫延。
那紫色漫延得很快,家保只是呆了一下,那紫色已經快漫延到整個手掌了。
“啊!……”家保開始狂叫,他眼中的光已經有些瘋狂了,他現在不知道該怎辦才
好,眼前不斷地閃出那個胖廚師剁下的手掌。
再晚就來不及了!
家保心裏瘋狂地想,是的,再晚就來不及了,就會象那個胖廚師一樣了!
家保眼光散亂,口角有些歪斜,左邊的臉不停地抽搐著,帶得左邊那只眼也跟著一起
抽,像是不停地在眨動著一隻眼。
家保突然露出牙,用力地咬,右手中的刀一下子舉了起來,用力向左手上剁下去!

鮮血飛濺!
家保的左手整個被剁了下來!
“呵呵,哈哈,哈哈哈!”家保看著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不由地狂笑起來,狂笑中,
他慢慢地將刀放低下去。
可是,傷口處的血卻也慢慢地變暗起來,然後就發紫,傷口處的皮膚開始變紫,變亮

家保“嘎”地停住笑聲,驚恐地望住傷口處。
從傷口處開始,那紫色越來越明顯,並且開始向上漫延,紫色每向上漫延一點,那亮
澤就向上漫延一點,手臂就慢慢腫起來。
腫漲的手臂上那光澤是極妖異的,那妖異的光裏慢慢地好象在遊走著一條黑色的蛇,
蛇眼中也滿是妖異的光,蛇嘴微張著,像是帶著嘲弄的微笑。
“啊!啊!!……”家保恐懼而又瘋狂地發出叫聲,叫聲慢慢變得像是被捏住了喉嚨
似的。
家保看著手臂上的那條蛇向上游走,他又恐懼又無奈。
終於,那本已放下的刀再次被他舉了起來,他的臉扭曲著,他眼中的瘋狂更盛,他的
口角不住地抽動,口中的牙緊緊地咬著!
刀再次落了下來。
一小段前臂被從身體上切落了下來。
傷口處又流出鮮紅色的血。
家保這次沒放下右手中的刀,他緊張地盯著手臂的傷口處,看著那不斷流出的鮮血,
卻一點也覺不到疼痛。
動脈處的鮮血象小噴泉一樣向外噴湧,一直都是鮮紅色的。
家保輕輕鬆了口氣,他臉色極度蒼白,感覺有點昏,身體微微地搖了一下。
就在家保想著要如何去止血的時候,他再次驚恐地看見,傷口處的流血又開始變暗了
,然後,慢慢變紫,並更快地向上漫延。
紫色漫延過的地方,那蛇就漸漸地浮現出來,蛇眼中的妖異更盛,嘲弄的嘴微張著。

“啊……!”家保瘋狂地叫起來,邊叫邊將頭拼命地擺動著。
這次,家保沒有猶豫,他滿臉的瘋狂,滿眼的瘋狂,右手的刀高舉過頭,用盡全身的
力氣向手臂上斬去!
……
家保整條手臂都不見了,家保臉已經完全扭曲。
可是,那紫色眼見著又向他的身上漫延,那條蛇妖異地嘲弄著家保。
家保手裏提著刀,不斷地揮動,狂叫著沖出了門去。
外面的街上正是燈光輝煌的時候,滿街的帥男帥女正在街頭閒逛著,家保在喧嚷的人
群中不斷地揮動著刀。
人群一片混亂。
家保終於倒在了喧嚷的街中。
四周的人群和聞迅而來的巡警都遠遠地轉著,沒誰敢走近家保。
救護車狂叫著趕來,周圍被砍傷的人們都被送上了車,直到最後,才來了一輛救護車
開到家保跟前。
車上下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猶豫了許久,直到確定家保再也不會揮動手中的刀
了,才小心地靠上前去。
蹲在家保面前的人在家保身上摸摸,頭告訴遠處的警察:“死了。”
經診斷,家保是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警察搜查了家保的住處,從廚房到客廳,還有樓梯上都灑滿了血,在警察搜查的時候
,那些血早已乾涸了。
廚房的地上一大灘一大灘的血,微波爐的電源插頭被斬斷了,和電源線分開著,離微
波爐很近的地方是一隻左手和三段手臂,兩段是前臂,一段是上臂。
搜查的警察將那些手臂用膠袋裝了起來。
一個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夥子,看著地上的一截截斷臂忍不住嘔吐起來。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同情地拍拍他:“見多了就習慣了。不過,當差十幾年,象這
樣瘋狂地把自己的手臂一截截地斬下來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看見。”[/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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